小時家住在眷村旁邊,那時的眷村人丁興旺,小學同學有很多都是外省第2代,我們常常放學後一起打鬧追逐,在眷村的巷弄裡奔跑。我雖是本省人,但因為跟著眷村小孩混久了,也說得一口標準國語,我小學老師是道地北平人,那國語,就跟現在看大陸電視劇一樣,溜溜轉。
 
我小學有一段時間很貪玩不愛唸書,常常跑去眷村找同學玩。眷村的另一頭是單身的宿舍,矮矮的平房,一棟像倉庫的房子,隔成一間間的宿舍,一間大概也只有4-5坪左右大小,那些沒有結婚的伯伯叔叔就住在這裡。屋子前面有個小空地讓他們曬衣服,他們感覺很窮,也很無聊,有時也很凶,聽收音機唱京劇,他們常常會吵架,吵半天,就是沒人動手,我跟同學都沒事不敢過去這區,很怕招惹他們。
 
 
他們有時會自己開伙,因為來自大江大海,所以他們煮菜的味道也大的嚇人,煮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,反正打死我也不敢吃。同學偷偷告訴我,那些單身的伯伯,會煮香肉來吃,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同學說的香肉其實是狗肉。
 
因為家裡在眷村外面做點小生意,偶爾我也需要到眷村裡面送貨。關於做生意嘛,我可是有天賦的,就是要嘴甜,我大概天生的,就是很得眷村叔叔伯伯的歡心,媽媽也樂得叫我送貨,因為每送一次,我就可以抽頭,拿點零用錢。
 
有一次放學回家,天色尚早,媽媽要我送貨到單身眷舍去給一位伯伯,我不是很情願的去那個地方,但是還是得去啊,不去會挨罵的,於是就拎著媽媽給的袋子去了。 伯伯個子小,皮膚黑黑的,我打開紗門時,他身上只穿了件大內褲,他喊我進去拿錢,我跟了進去。他把錢數了數,交給我,我數了數,錢正確。正要離開,他突然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:
 
「你知道我肚子裡有一隻小鳥,牠會鼓鼓的動....................是真的喔....」我半信半疑,不知道他要幹嘛~ 從沒人這樣說。
 
「來,你摸摸看...」伯伯說。然後他就抓著我的手,往他的下腹摸去。
 
「有沒有?」他問
 
「沒有啊,哪裡有鼓鼓的?」 我傻傻的問。
 
「再往下面伸一點就有了...」他說。
 
然後他抓著我的手,要伸進他的內褲中。
 
我畢竟還是頗機靈的,一感覺他的舉動不是很正常,立刻就想掙脫他的手,想趕緊逃離開。不過他抓著我的手,緊緊不放。
 
「你再摸一下,一會兒有了。 你再摸一下...」他有點急了...
 
我用力掙開他的手,拿著錢,飛也似的推開紗門,趕緊跑開,他並沒有追上來,反正好歹也沒發生什麼事,彷彿一切是我大驚小怪似的。
不過就是他身上有鼓鼓的鳥.....(現在想起,伯伯你的藉口也太糟了。)
 
事隔多年,我突然想起了這段往事,這段我誰也沒有說過的事,方才發覺,伯伯他其實應該是圈內人,只不過想找個人摸摸碰碰罷了。在當時的那個年代,那個反共抗俄諱莫如深,加上警總風聲鶴唳,匪諜就在你身邊的年代,那些歸不得家叔叔的伯伯們,身上的不能釋放的情慾,應該咬得他們既不理智也不顧一切了。
 
 
隔兩年,那個地方被大規模的改建拆除,那些單身的叔叔伯伯據說就被安置到榮民之家去了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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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呆呆歐吉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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